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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的手指，呢喃般吐字。
终究不是她的，尽管她用尽手段去挽留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戴希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。
“那家精神病院，是方玖以前投资的。”
姜肆的话让戴希一楞，而后又是一惊，满眼惊痛看向姜书。
“小书，你……”
是小书让人把文染情抓进那个地方的吗？
她以为她只是偏执了些，却没想到她竟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。
“是我，我不想看到她。”姜书静静说道，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。
忽然，她抬眸看向自己的父母，眉目竟然含着一丝嘲笑。
“爸，妈，无论我做什么，你们都会纵容，不是么？”她勾了一下唇，微笑也逐渐扩大，“即使我杀了文染情，你们也只会替我毁尸灭迹吧？因为，你们内疚啊，对我内疚。”
她一字一句说完，又安静地缩回了被子里。
好像说了刚才那番话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戴希和姜肆因她的话皆是哑口无言。
是啊，因为内疚，他们对这个女儿千般纵容。
如果当初他们不隐瞒穆非权的事，就不会有后来这些意外。
“小书，不要闹了……“
戴希的话还没说完，姜书就打断了她的话，“你自负是心理专家，可是，你什么时候能准确看穿我的心思？你知道我对方玖的感情吗？你知道……我对他的感情吗？”
最后一个“他”，她看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上面有个永远无法消除疤痕。
她失去过一个孩子。
和方玖的孩子。
此时的姜书，是脆弱的，沉浸在过往中无法自拔。
永远忘记不了，在那一天，她失去自己最爱的两个人。
房间很安静，让她抓狂的安静。
阿玖，在她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，再也无法出现在她身边。
他已经失约太多遍了……
戴希张了张口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，只觉得心头好像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块。
她是她女儿，她身上的痛，她怎么会不知道。
可是，人总要往前走，她不从那悲痛中走出，还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余生……
“你们走吧，我想安静一下。”
姜书也不看他们，开始赶人。
戴希面容隐隐有一丝犹豫，姜肆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，先一步制止了她，”先出去吧，让小书好好休息一下。“
戴希点了点头，才无奈地跟他走了出去。
才关上门，就听到病房里传来砰砰地撞击声。
“小书她——”戴希转身想要回去查看情况，还是姜肆将她拉住，摇了摇头。
“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。”
“可是我怕她会伤到自己。”
“没事的，她只是太压抑了。”姜肆安慰着，眼里的担忧却那么明显。
病房里，姜书将触手能碰到的东西都一扫而下，发泄般狠狠甩着手。
等到心中那股苦闷发泄出来后，双手捂着脸，又是长久的痛楚。
“阿玖……阿玖……宝宝……”
呜咽的声音夹带着声声呼唤，传到门口两人耳里，又是一把把冰刃。
“为什么不让我说……”戴希不解。
“现在不是时候，等过了这段时间吧。”姜肆神情隐忍。
他不知道怎么开口，那件事说出来，对小书来说，难道不是更大的冲击吗？